【卡卡西中心】拣尽寒枝不肯栖 01
这是对我之前写过的一个短篇特辑重制版，会写成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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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短篇地址：what if
背景：四战之后，带土存活，所有人的命运线一下子乱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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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的屋子就是这点不好。卡卡西心想，夏天还算阴凉，但冬天就冷的几乎不能住人……
他趴在木板床上，努力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尽量不去想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被利刃划破的皮肤像咧开的嘴巴，血已经止住了，伤口的横截面清晰地暴露在医生眼前。
“皮下组织……脂肪，肌肉，静脉，神经，骨膜。”善后屋老板慢悠悠地说，手指逐一掠过他刚才说出来的人体组织，“疼吗？”
卡卡西摇头。
“神经被破坏了。”他笑道，“在下情报掮客出身，擅长药理，不善创伤，想处理这么严重的外伤不如去找你那位神医学生。”
带土搬过来一把椅子给他坐，“他不去，他死都不去。你就尽量给他看看吧，死马当活马医。”
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压抑了。
谁都看出来他在说气话，医生耸耸肩，“我从不谦虚，我的意思是，让我治你这条腿，你可能要瘸一辈子。”
“我没有一辈子了。”卡卡西冷静地说，“要我教你怎么缝合吗？”
善后屋老板又笑起来，认识他这么久，带土没见过他露出其他表情。他示意带土拿过一个打火机，“给我弄出一根你最细的小树枝，要尖，要光滑。”
“你想干嘛？”
“客串一下裁缝。”
带土伸出一根手指，医生看着他的指尖蔓延出一根细细的树枝，外皮剥落，露出尖利的内芯。
如同绣花针一般尖细。
“嗯，你的手艺还没退步。”医生说，“我很好奇木叶竟然真的能让你用木遁，我以为你会被彻底封死查克拉。”
带土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修长的两条腿架在床脚，“他们治不住我。但我也被联合封印压抑的非常厉害，几乎积攒不下什么查克拉。”
医生又笑起来，眼睛里却闪烁着冰冷的狐疑。
“我没有麻药。”医生冷酷地说，“把他按死。”
带土犹豫了一下，转身拿过一条麻绳，卡卡西闭着眼睛没看任何人——带土看了医生一眼，医生一脸漠然。
他用绳子把卡卡西的上半身牢牢绑在床上，绕过去按住他的两条腿，“我一个人按不住他。”他解释道。
“我不在乎你怎么按住他。”
带土一个人充当了束缚架、护士、助手和麻醉师四个身份。在重连神经时卡卡西痛的几乎快要休克过去，带土已经按不住他，看的善后屋老板都有点于心不忍。
“……把我打昏过去。”卡卡西说，语速极快，声音微弱，“快打昏我。”
带土犹豫了，医生却掂了掂手上的输液支架，抬手给了他后脑一下狠的。
卡卡西不动了。
带土目瞪口呆，“你下手又没有轻重，你给他打傻了怎么办？”
“我把他打得脑浆迸裂也比你聪明。”医生说。
带土不说话了，他和这位有旧仇。
善后屋老板同时是个医生和黑市情报掮客，靠着两个身份在忍联和黑市都能站住脚。四战前他的好朋友四代水影被带土折磨至死，他怀恨在心，多次试图刺杀带土，但都不敌阿飞的虚化能力；
四战之后卡卡西竭力想保住战犯宇智波带土的命，找来善后屋老板做情报官，但这位情报官在最后时刻背叛卡卡西，站在了坚决处死带土的那派，让前六代火影身败名裂——带土恨他，但知道自己没资格恨他。
几个小时前卡卡西拖着一条腿赶回来时，他让带土联系的医生并不是春野樱，而是这位。带土知道为什么，他也没办法出现在那孩子面前，哪怕是求她去救她的老师。
所幸的是，作为政客善后屋老板毫无操守，但作为医生他还是完成了伤口的清创和缝合。
“你们这里有个医疗箱。”善后屋老板头也不抬，“去把里面的东西都给我抱过来，我看看有什么能派上用场。”
“我们这里没有医疗箱。”带土吃惊地说，“第六代……木叶不让我们持有医疗用品，必须去医院才行。”
他还是没办法说出代替卡卡西成为第六代火影的根的首领的名字。
“你们有。”善后屋老板抬起头来，微弱的灯火在他的黑眼睛里闪烁，“每次你被押到暗部检查身体，小樱都会偷偷过来给你们补充点生活用品。”
带土呆住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失去了他平日里在这位医生面前故意摆出来的气度，“那……怎么不来看看卡卡西？他做梦时都会喊出他们的名字。”
“和卡卡西不去见她是一个理由。”医生笑着说，“她不想让老师难过，她在一丝不苟地执行卡卡西最后一个命令：走。”
带土盯着他，医生的脸苍白而狡黠。
“走。”带土说。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和狼狈下台的前火影、甲级战犯扯上关系，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忍者来说会有多大负面影响吧？”
带土还在发呆，医生伸出一只手，“医疗包。”
带土打开壁橱，他们从来没往里面塞过东西，所以第一眼看到摆的整整齐齐的绷带、消炎药和医用胶水时真的吃了一惊，“真的有。”
“女孩子心思缜密。”医生笑逐颜开，“不错，都是木叶医院的库存。”
带土伸手戳戳卡卡西的肩膀，他软绵绵地摇晃了几下，但没醒。
“你特意挑在他听不见的时候告诉我了，你不打算告诉他，”带土说，“你不打算告诉他小樱一直在关照我们——关照他。”
善后屋老板捏住卡卡西的伤口，等待凝胶发挥作用，“小樱没在你们这里放手术刀，缝针和肠线。”
带土看着他，“……我不擅长打哑谜。”
“她的意思就是，她不想让卡卡西自己处理严重到需要缝针的伤口。”善后屋老板说。
一阵长久的沉默。
善后屋老板松开了一直紧握伤口的手，卡卡西的伤腿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很好，这条腿被救回来了。”
“谢谢你。”带土恳切地说，“我知道你恨我，谢谢你。”
“木叶却被那位火影折腾的奄奄一息了。”医生根本没理他，站起来——他很高，投下一道阴鸷的黑影。
带土也站起来，他和医生一样高，但有着比医生更具威慑力的黑眼睛。
两人凝视着彼此。
“卡卡西在寻死。”医生说。
带土眯起眼睛。
“鸣人托我给他带一句话，‘请卡卡西老师坚持下去，革命正在发生。’”医生说，“‘革命近在眼前。’”
带土心中有不详的预感，但没等他说什么，善后屋老板就消失了。
革命近在眼前。带土心想，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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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根源，都发生在那一天。
那一天带土活下来了，那一天四战结束，那一天忍者世界天翻地覆。
带土时常想象，如果自己死了，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卡卡西会做六代火影直到鸣人能独当一面；小樱会成为名医；鸣人会从他老师手里接过一个欣欣向荣的木叶；而佐助……他会活下去。
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样子。
宛如无限月读般美好。
于是带土顿悟了，若想让其他人生活在梦一般完美的世界，自己必先缺席才行。
其他人或多或少抱着和他一样的念头。
但是卡卡西不这么想，这才是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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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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