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相亲记 02
瞎了眼才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现在已经完全不是相亲记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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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佐助已经借故离开，无论卡卡西用何等有威慑力的眼神盯着他——他和博人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他很感激樱还若无其事地待在附近，但他很快就将意识到，这不是小樱的善解人意，这是一场会诊。
在医院大厅等着他们的人竟然是善后屋老板，卡卡西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身穿手术服的样子了，他戴着口罩，眯着眼睛看向他们：“啊，你们来的可真慢。”
“这不是一场令人愉快的会诊。”樱愉快地说，卡卡西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感觉自己还是被耍了。
樱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帽，戴在头上，她突然变得很有气势——连鸣人都挺直后背，变得严肃起来。
真不愧是樱。卡卡西心想，她真是个不错的医院院长。
“神经科？”樱拿着一本病例一个个比对着。
善后屋老板举起手。
“心胸外科？”
静音举起手。
“普通外科？”
“在这里。”右辻说。
“骨科？”
一个云隐忍者，存在感低到微乎其微，几乎无法感知。他微微欠身。
“皮肤科和矫形科？”
两个木叶医疗忍者点点头。
“好啦，”樱说，她满意地扣上病例，“人都到齐了。”
鸣人发现卡卡西正用相当自豪的眼神看着她。我也能像她一样发号施令，鸣人发现自己充满了嫉妒，只要我是个医生，可惜我现在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纸面工作。
“等等，”善后屋老板说，“普外科的，你是……”
右辻摘下帽子，让头发倾泻下来，“是我呀，”她轻轻一笑，“哥哥。”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辆轮床被推了过来，上面放了一把轮椅，轮椅上的人充满敌意地瞪着他们，“哼，怪胎们都来了？”
樱看起来就像完全闻不到轮椅上的味道，她上前指挥着几个护工把那张轮椅抬下来——连同上面的人一起，不知怎么的，那个人看上去完全不想离开那张恶臭的、变形的、破破烂烂的代步工具。
鸣人忍着内心的恐慌上前了一步，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卡卡西敏感地抽了抽鼻子，然后后退半步。他顺着老师的目光看过去，他现在也想后退了，因为他看到了轮椅上滴滴答答的恶心液体。还有凝固物，那看起来像粪便。
所有木叶之外的医生看起来都惊呆了，右辻保持了惊人的医生素养，她没有什么反应。但云隐的那位已经快崩溃了，鸣人敢打赌樱在邀请他们来会诊之前，并没告诉他们要面对的是谁。
细川一郎，木叶著名的“格间老人”。所谓的“格间”起源于四战之后、木叶经济发展之前那两年，当年所有在四战中伤残的独身中下忍都被集中到村子统一建立起来的医疗隔间进行护理，这项政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卡卡西告诉他问题将出现在十五到二十年之后。
鸣人很佩服老师的远见，同时也怀疑这个懒人是不是早就想把包袱甩给他来背。
这批伤残军人二十年后步入老年，长期的隔离生活让他们孤僻而怪异，其中有很多人出现了心理问题，比如这位细川一郎。他在过去的十五年中，从来没有离开轮椅一步。
除了睡觉之外，他只愿意呆在那张轮椅上。
同时，他还对火影抱有很大的敌意。他认为火影偏向来自名门的忍者，将所有优秀资源都分配给了他们。“如果当年肯在我们身上花心思，”他的一个著名论调就是，“如果我们能得到旗木卡卡西所得到的资源，那么第六代火影将出现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而且我们会做的比他更好。”
他的理论吸引了众多和他境遇相同的“格间老人”，他们都出身平民，是木叶的下忍或者中忍，并且长期担任后勤工作直到四战使他们伤残退役。
“老师传位给你的小子！”细川看到鸣人，尖声说，“你最近可挺忙啊，如果不适应火影的工作，趁早退位比较好。”
鸣人和气地笑了笑，“早上好，细川先生。”
细川没理他，“啊，六代目。”他毫无感情地说，“你还在指导现任火影？我猜你退位了。”
“我是来相亲的，”卡卡西谦和地说，“……和这位医生。”
右辻看了他一眼。
“哦，你也该找个人了。”细川耷着眼皮盯着他，“不然你老了也会和我一个下场。躺在床上，什么时候死了也没人知道。”
善后屋老板坏笑起来，樱给了他一个可怕的眼神，他不笑了，并且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稀薄。但是细川还是看见了他。
“红头发的小子，让我看看，”细川抬起头，“黑眼睛，深眼窝，薄嘴唇。你是雾隐那边的！我知道五大国所有的贵族，”他很得意，“我说的对不对？”
“我是神经科的，”善后屋老板说，“你应该给他找个精神科的过来。”
“我听见了。”细川说，“哦，今天你们这些医生过来，是打算给我一介平民来看病？真荣幸。不过我得告诉你们，我是不会从这架轮椅上下来的。绝对不会。”
“这真是我生命中最愉快的一天。”善后屋老板说，他戴了两层口罩，打算袖手旁观，“你在和我妹妹相亲？你？”
“我认识你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卡卡西说，“我从未听说过你有个妹妹，我甚至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你没必要知道。”
“神经外科呢！？”小樱震怒的声音传来，卡卡西都快忘了她发起火来有多可怕了——整个急诊室都停下来，所有人，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把目光聚焦过来。
医生立即走了过去。
卡卡西把重心放在一条腿上，他倚着墙，盯着鸣人。鸣人正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竭力与细川一郎交谈。但细川一郎是个黑洞，他能吞噬任何神志正常的人；更何况涉及到这种社会福利和历史遗留问题，鸣人的口才并不如他面对敌人时那么出色。
“我们姓橘。”右辻靠了过来，卡卡西稍微离她远了一点，“这位老先生眼神不错，我们的确是雾隐的名门之后。不过我们是家族的污点，如果你全家都是政客，那外科医生简直就是家族的耻辱。”
她盯着善后屋老板，他正查看细川一郎的脑 CT，静音指挥两个医疗忍者将病人身上的秽物冲洗干净——引起了细川一郎新一轮尖声叫骂。
鸣人竭力安抚着他。
“你不去帮帮他吗？”右辻说，“他可是你疼爱的学生。”
卡卡西缓慢地摇头，“作为前代火影，我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他身边。”
右辻耸耸肩，卡卡西第一次注意到她换上了纯白色的手术服，摘掉了雾隐的护额，“谢谢你过来这次会诊，细川一郎可不好对付。”
右辻神秘地一笑。
几个护士发出惊叫声，卡卡西抬头，刚好看见几个刚刚毕业的护士往后猛退，差点撞在他身上。
“对不起，六代目大人！”她害怕地说，“真对不起！”
樱低头检查着细川一郎，脸色变得苍白。“我看过了，对于这种人我无能为力。”右辻说，“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他的内脏露出来了。”
不用她提醒，卡卡西也能看到那个人裸露在外的肋骨和肋骨下蠕动的脏器——因为常年坐在轮椅上，而且拒绝清洁，细川一郎已经开始腐烂了，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细川一郎得意地看着医生们的脸色，鸣人并不擅长对付这种人，他开始有点冒汗了。善后屋老板在细川一郎眼前打了个响指，观察着他的眼球，“大脑没事，CT 正常，视力正常，听力正常。”
卡卡西仔细盯着他，又看看鸣人，最后招手示意他过来。
“他的脑子里有问题，你没说。”卡卡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有一个除了我之外大概没人能发现的动脉瘤。”善后屋老板说，他毫不赧然，“我和鹿丸都觉得让那颗瘤子呆在它应该呆着的地方比较好。”
卡卡西挑起眉毛。
“你没告诉鸣人。”卡卡西说。
医生警惕起来，“我相信鹿丸已经通知了他。”他斟酌道。
卡卡西冷淡地看着他。
“好吧，我现在就去和他说。”医生投降了，“但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干脆就让那颗老天赐给他的瘤子自由生长比较好，是不是？”
“我怎么想和你怎么做是两回事。”
“鸣人不会同意的，他会要求我给他动手术。然后这个老头就会死在我的手术台上——死在火影手上，所谓的改良派，他们会让鸣人很难办。”医生说，“他们会把火影的办公室给掀翻的。”
“我不希望你们瞒着他，”卡卡西缓慢地说，“我做火影的时候，我不喜欢有人瞒着我。鸣人也是一样。”
医生仔细看了他一会，“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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