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鸡

自称善后屋老板的男人个子不高，笑起来一脸狡狯，而且是个眯眯眼。没有佩戴任何表明他身份的标记。
''你好你好，''他像个真正的生意人一样握住佐助的手，''我就是第六代火影要找的人，情报贩子，线人，掮客，善后屋老板。''
樱不自然地换了个姿势站着。佐助抽回手，开门见山，''卡卡西任命我雇佣你作为这次行动的顾问，还请你为木叶保密。''
''当然。''善后屋老板回答，''带我去见火影吧。''
''等等，''佐助皱起眉头看着他背后的人，那是一位看起来大约三十七八岁上下的女士，戴着雾隐的护额，面容姣好，褐色长发披肩，神色自若，''啊呀，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还和鸣人喝过酒呢。''
她弯腰行礼，''樱或许还记得我。''
樱微微弯腰致意，''当然，雾隐村高级顾问，现任忍联高级参谋武城右辻女士。''

或许有人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没有任何人开口。这或许是卡卡西的秘密口谕，或者某个机密任务，鉴于她的身份太特殊，没人敢贸然开口。包括佐助和樱。善后屋老板给人一种油滑的市井气息，但实际上他的控场能力非常强，在初步了解情况之后立即作出了清晰的判断，而且樱惊讶地发现，老一辈的医疗忍者几乎无条件执行他下达的命令。
''很惊讶吗？''善后屋老板说，''我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为各国效力了。这些人没见过我，但是听说过我。''
右辻几乎不说话，只是在和卡卡西打招呼时露出了笑容，''好久不见，六代目大人。''
卡卡西从鸣人的病床边站起来——他在看的文件瞬间神秘地消失了——脸上带着黑眼圈，''是你？你这是……?''他惊讶地问。
右辻双手递给他一枚紧紧卷起的纸卷轴，''请您过目。''
卡卡西接过卷轴，注入自己的查克拉，雷遁查克拉撕裂了卷轴外面紧紧缠绕的火漆，被禁锢在里面的文字跳了出来，争先恐后地绕着他盘旋着，拼成了几个大字，''滋委任武城右辻为木叶忍村特别调查员。''卡卡西无声地念道。
这是长十郎的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善后屋老板说，''现在让我看看你可爱的学生。''
卡卡西绕过来和右辻握手，''谢谢你。''他说，''请代我转达对长十郎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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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的状态非常可怕。他被绑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清澈的蓝眼睛变成了赤红色。
''嗯？''善后屋老板用蜘蛛腿一样细长的手指翻动着他的胳膊肘，''你们给他打了什么药？''
佐井看了卡卡西一眼，后者闭着眼睛点点头。''这是暗部的特别配药，用于长时间执行任务和睡眠剥夺实验，可以让人保持超越正常状态的清醒时间。''
''如果他睡着会怎么样？''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如果他陷入睡眠状态就会遭遇一场精神世界里的伏击。他如果输了，会失去对身体的一部分控制权。''佐井回答，''在他清醒时，失去控制权的身体会无法活动，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永久性的。''
''不能进食？''他变得严肃起来。
''自发性呕吐反应。''樱说。
''你能在他的经脉里找出异物吗？''善后屋老板问，''毒药，查克拉，或者符号，有些毒药是延时启动的。''
樱摇头。
''我相信你。如果你都找不到，那就是没有。''善后屋老板干脆地下了结论。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樱也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不是毒的话……?''
''一般来说，当你废了好大力气把鸣人从他的身体里挤出去，你会做什么？''善后屋老板问。
''呃，我们现在还不能绝对肯定这就是人为而且故意的——''鹿丸开始说，''这就是故意的。永远要以最恶毒的标准来判断别人的动机，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善后屋老板打断他，''对，我就是这么阴暗的人，阴暗的偏执狂才能解决问题。''
卡卡西挑挑眉毛，但不做任何评价。
佐助忍了一会，终于开口道：''能不能省去过程，直接告诉我他怎么了，然后我们干脆的解决问题。''
''如果我现在跳到结论，说他是被邪教给诅咒了，你会信吗？''善后屋老板咄咄逼人。

沉默了一会，
''邪教？''卡卡西立即反应过来，''但是……''
''这是被削弱的咒术，非常古老的咒术，用它的人并没发挥出它全部的威力。''善后屋老板微笑道，''你们请我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我可以保证这个世界上知道这种术存在的人不超过四个。''
鹿丸和佐助同时张嘴想提问，但被卡卡西一抬手全部堵了回去。''你能肯定吗？''卡卡西温和地问。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善后屋老板回答，''我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很好。''卡卡西说。
这次是樱想要提问，但卡卡西两根手指一摆，樱也闭上嘴巴。卡卡西低头看着在高烧中奄奄一息的鸣人，看不出表情，樱知道他在做决策。
没有人说话。

卡卡西把一只手放在鸣人的额头上，''直接说你的结论，告诉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善后屋老板点头，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首先，我得告诉你们，这种咒术用血作为媒介。你们要发动所有力量去找发病前十天内他去过的所有地方，把所有能取得他血液的人都控制起来。''
''暗部已经控制了绝大部分有嫌疑的人。''鹿丸说，''并无异常。''
''器皿呢？''善后屋老板说，''你们检查过所有的物品了吗？''
鹿丸脸色苍白了一瞬间，''我立即去查。''
''然后，鸣人还能撑两天，四十八小时。''善后屋老板拿来一张白纸，花了一个示意图，''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的眼睛会放火的不知道吗？这种咒术起源于查克拉诞生之前的世界，你之所以没能检测出查克拉的迹象是因为它只靠精神力量作为驱动。这也是这种诅咒只能干扰神经功能，并且只能在人的意识从表层离开时才能作用的原因。
''鸣人的精神力量非常强，这是他没有立即中招的原因，但是这种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增强。我说他还有两天时间，并不是说他两天后就会死，而是说他靠嗑药还能保持两天的清醒，之后就会陷入昏睡。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昏睡带来的最终后果可能仅仅是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但对鸣人来说，他的意识和九尾是联系在一起的。你们愿意看到九尾失控吗？''

沉默。
''哦，那我就完整重温了三代目的心路历程。''卡卡西面无表情地说。
佐助从盯着鸣人转为盯着卡卡西。
''啊？''善后屋老板愣了一会，''……哦！''
他不合时宜地哈哈哈地笑起来，一直没说话的武城右辻从后面轻轻戳了他一下。
善后屋老板正色，''嗯，你们花了大价钱雇我并不是找医生的。和西北联盟的会谈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很敏感，卡卡西打了个手势，佐井立刻把房间里的几个医疗忍者都带出去了。''情况并不能说好。''卡卡西疲乏地坐下，''西北联盟在质疑我的权威。''
''质疑你就是在质疑鸣人。''右辻说。
''对。''卡卡西说。
''……等等。''樱沉思着说，''我好像见过纯精神能量的状态……老师，你也见过。''
卡卡西揉着太阳穴，疑惑地看着她。善后屋老板终于把手从鸣人的手腕上拿开了，''哦？这是很罕见的情况，你说的是幽灵吗？''
''带土。''樱说。
''不可能。''卡卡西摆摆手，''他不会再回来了，他也不会伤害你们。''
''不……我说的不是他，我是指他将写轮眼传递给你的方式。''樱说，''有那么一点像，不是吗？''
''……精神世界的话，确实是相似的。不过他很有可能借助了六道的力量才做到这一点。''卡卡西叹了口气，''刚才这位老板也说了，这种咒术比查克拉出现的时间要早，所以……''
''你觉得呢？''佐助问他。
善后屋老板平静地说，''据我所知他已经彻底死了，而且尸体也被彻底破坏，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如果能和他一样……''樱说，''就可以进入鸣人的意识……''
''那你们也不必找我了。''善后屋老板干脆地说，''既然我是在和你们木叶合作，有些话就说清楚好了，我和那个宇智波斑的代言人不共戴天。''

气氛紧张起来。
右辻轻轻咳了一声。
卡卡西闭了闭眼睛，''对不起……我知道他对你做过非常过分的事情，谢谢你这次能来帮助我们。''
又是一阵沉默，鸣人在床上抖动起来，所有人都盯着他，发现他看着虚无中的某一个点，并且在和空气说话。
佐助紧张地看了樱一眼，''怎么回事？''
''睡眠剥夺会让人产生和精神分裂类似的症状。''樱压抑着情绪。
一阵束手无策的寂静，佐助第一个发现鸣人的眼睛开始起了变化，''按住他！九尾出来了！''说着他已经冲到床边，打算用写轮眼控制住即将失控的九尾，但被人拖着领子甩到一边——卡卡西的力气大得出奇，''你不能去，九喇嘛看见写轮眼会更加失控！''
''那你怎么办？！''
卡卡西从忍具包里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封印符，''按住他的手脚。''
''哦！''善后屋老板惊讶地说，''自来也大人的手笔！''
他说的对，但卡卡西没理他。已经二十年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危机了，他把自来也的那张符随身携带也只是出于……缅怀？他从没想过还能派上用场，也不知道时隔这么久还能不能继续使用。但他已经跳到鸣人的病床上，单手压住鸣人的胸膛，另一只手趁势把咒符贴在他的额头。
鸣人长出利爪的右手挣脱了束缚带，直直刺向卡卡西的左肋，但卡卡西并没理会。
佐助的须佐压制住鸣人的手，善后屋老板碰到了鸣人体外翻涌的查克拉，立即痛的大叫出声，''小心！查克拉的蒸汽会把你烫熟的！''
咒符并没有上次使用那么有效，鸣人眼睛里的红色褪去了一点，但仍然有利爪和尖牙，凶恶的眼神盯着卡卡西的黑眼睛，咆哮出声。
卡卡西不顾灼热的查克拉，他伸手碰住鸣人的脸，''鸣人！是我！''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和他的学生说话，试探着问了一边，''九喇嘛？我是旗木卡卡西。''
没有反应。卡卡西没有理会手掌的剧痛，他缓缓加力，九尾的查克拉就好像熔化的玻璃一样柔韧地烧灼他已经受伤的两只手，但他坚持不懈地碰到了学生的脸，他把自己的查克拉集中在手上，这很不容易，因为他被烧伤的很厉害。
但他终于把鸣人叫醒了。红色从他眼睛里退出去，蓝色重新回到他的眼睛里，但只有一瞬间，鸣人昏过去了。
樱立即过来治疗卡卡西的两只手，但他死死盯着善后屋老板。
''……不太妙。''他老实地承认道。
''等下我和你有话说。''卡卡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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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也愁容满面，他被卡卡西拉到一家居酒屋，''干什么，这个时候了，我没心情陪你喝酒。''
''你我还从来没有单独喝过一杯呢。''卡卡西说，''我请客。''
佐助看着墙上的价目表，''还挺便宜。''
''真是小少爷，这种号称十两以内可以喝到泥醉的居酒屋在木叶算贵了。''
佐助捻着空杯，卡卡西给他斟酒，''就没什么想和我聊的吗？''
佐助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有件事求你。''卡卡西直白地说，''我没别人可依靠了。''
''你这话说得奇怪。就算你不是火影，你在木叶的人脉也不是白给的。''佐助说。
卡卡西笑起来，''没那么简单。带学生的感觉如何？''
他这两句话看似毫无逻辑，佐助想了几秒钟才谨慎地回答，''博人是好孩子，和鸣人很像。''
''当老师的感觉呢？''卡卡西问。
佐助看着自己的老师，''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喝酒喝酒。''卡卡西积极地劝他，但佐助反倒把杯子放下来了，''和你说话比较费脑子，我还是喝茶吧。''
''我没那么老谋深算吧？''六代目火影摸摸自己的脸，''如果博人——''
''卡卡西，''佐助干脆把杯子推到一边，''你想让我干嘛？你我之前没必要说这些废话吧？鸣人的时间不能浪费了。''
''确切地说不是你要干嘛，是我要做点大家不太赞同的事情。''卡卡西笑着说，''我想让你做我的护卫，我要去大蛇丸那里。''
佐助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你要……''
''我要把鸣人身上的咒术转移到我身体里。''卡卡西平静地说。
''你想让我送你去死。''佐助说，''你疯了吗？''
''我没疯。这是救他的唯一方法。''卡卡西说，''四天了，除了鸣人越来越虚弱，我们一直在浪费时间。''
''换了你就不会浪费时间吗？''佐助忍不住说，''你比他还不如，你比他更老，更容易被拖垮。''
卡卡西按住他，''你小点声。就算最糟糕的结果来了，木叶也不会损失什么。而且我有信心能发现点什么。''
佐助看起来很想拍案而起，''别提木叶木叶的……你不是很讲团队精神吗？为什么一到这种时候就想一个人送死？''
''不一样的。''卡卡西笑得有点凄凉，''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
佐助给他倒酒，手比想象中哆嗦的更厉害。
''鸣人和樱知道吗？''
''我只来找了你。''卡卡西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我相信你理解我。''
''我不理解。''佐助恼火道。
''你理解。如果你想做什么事情，哪怕天下无人能懂，你也希望博人支持你。''卡卡西说，''你也有觉悟。就像我绝不会眼看着你们死在我面前一样。''
佐助想起辉夜空间里的一幕。但他宁愿把这种以死相救理解为一种博弈——死了一个转生者就全军覆没。而不是出于所谓的师徒之情。
佐助盯着他，他的语气软下来，''……你别这样。''
''还是说这么多年，你依然不承认我这个老师？''卡卡西步步紧逼。
''你别这样。''佐助重复道。
''不承认也没什么，但我希望你能最后做一次我的护卫。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能自己动身了。''卡卡西悠然道。
''……别……''佐助抬起头，''你……''
''我不会无谓牺牲自己，我有些思路。''卡卡西说，''如果你能帮我，胜率会大大提高。''
佐助抓住卡卡西的手腕，''……你得答应我，你不会死。''
''你知道我没办法保证这个。''卡卡西轻声说，''我只能说我有个计划。''
佐助看着他，''我做你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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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人给我打钱更好知道写这么长的多费脑子吗？